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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提出返回並盛的申請,並沒有被駁回。

沒有看著他的眼,連最後一次都不想看。

高傲的轉身,不想讓自己依然被絆住。

可以聽見嵐說著自己鬧什麼彆扭,雨的哈哈大笑跟一些無謂安撫的話語。

安靜的踏上飛機,那雙清澈的眼,似乎看著自己。

回過去看,沒有。

搭上專機前,又折返回去,可以看見他眼中有欣喜。

這輩子唯一一次的順從,抬起他的手,親吻那大空的戒指。

比自己略小、白皙的手,可以稱得上漂亮。

唇邊接觸到戒指的戒面,一點點手指的肌膚,說不上的感覺。

轉頭大步走上專機,閉眼,可以跟這個人不用說再見了。

阿綱皺眉,學長就這樣想擺脫嗎?

意外自己會收到雲雀的申請調職,而且還是回到並盛。

他企圖挽留,卻想不出自己挽留的理由。

蓋章的那瞬間,他忽然想後悔了。

但是來不及了,隔一天就看到草壁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日本。

想開口,卻意外那個虔誠的吻。

再然後,是哪個人離開自己的背影…頭也不回…雲雀學長,你就這樣厭煩我了嗎?那你…纏著我睡做什麼?

那種不能挽回的惱怒,讓阿綱意外怨懟那個男人。




回到並盛,並沒有讓自己好過一點。

熟悉的語言,少了熟悉的那個人,踏進並盛校區,他想起十年前的自己在學校的樣子。

還能回到那時的自己吧…他沒有把握。但是一定可以……

這樣的自己,還是可以武裝內心世界的,只要他走離。

這樣的在空之外,就是雲的自由…絕對是的。

鳳眼帶著堅定的味道,就像那年巡視校園這樣,一步步的看著轉變之後的並盛。

有改變多少?十年能改變的不多。

就是因為改變的不多,當下就決定繼續接手並盛。

草壁嘆口氣,恭先生真的…非常愛校。

本來想直接回去了,但是腳跟一轉,他決定去當初草食動物的教室看看。

走在2-A的教室裡,那個人曾經在的位置上,自己伸手撫過。

那隻笨笨拙拙沒自信的兔子,幾時撞在他的心上?

那人的心,刻著自己嗎?

這樣臆測著,非常不像雲雀恭彌。

曾經想藉著聽著他的心跳,去驗證這人依然存活的心跳,當連擁抱都被拒絕的時候,他該怎樣做?

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會困擾他,那不是自身的本意。

想著太入神的結果,就是把草壁遠遠丟在後方,雲豆在他肩上唱著那首老舊的並盛校歌。

商店街沒有人能忘記那個帶著風紀臂章,有著鳳眼的美麗少年。

只是一個十年,少年成了青年,再次君臨這裡。

曾經的那間房子還在,整理過之後就可以住人,至於並盛中,當然把管理人換成自己。

躺在床上,有點睏,雲豆軟軟的歌聲,讓他很想睡。

醒來之後…一定要忘記草食動物。

忘記自己多介意那個人的心,是不是自己的……

閉上眼之前,還是一再說服自己遺忘。

靠在枕頭上熟睡的黑髮男人,睡得很安心,雲豆等了很久才停下歌聲,飛去最喜歡的地方,那人的頭上,陪著睡。

夢裡沒有那個人的心,沒有那心跳的聲音。

像在黑色的湖水中,等待滅頂……




一日一日的過去了,除了前幾天的定時回報,總是在看見那螢幕中的人的時候,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。

很熟悉的語言,很熟悉的臉,他卻沒有他名字的記憶。

耳邊很安靜,除了那流洩而出的日語。

「你是誰?」在心裡憋了好幾天的話,一說出口,他就覺得輕鬆了。

那人開開合合的嘴,忽然像下巴脫臼一樣,愚蠢的大開。

「雲雀…雲雀學長?」螢幕視訊中的聲音,喊著自己的姓氏。

發現自己的腦海中找不出關於這個人的片段記憶。

「我不認識你,草食動物。」一眼看過去,就知道一個強弱不定的草食動物。

為什麼知道這樣的人,他也很意外。

聽見某個東西被打碎的聲音,他堅持不是來自於自己。

低頭看著自己漆黑的西裝,他總覺得左胸口潺潺流出鮮紅的血液。

那人的心…會不會跟他一樣痛?

霎那間閃過的字眼…連自己都收不起那嘲諷的笑。

一個不認識的人,他這般關心又為何?

那人的心,那人的心,是自己的嗎?心臟跳動著,而他執拗的想要一句答案。




阿綱看著那般不一樣的雲雀,鳳眼中清晰可見的茫然,像是找不到回家的孩子,但他自己卻被那句你是誰打到遍體鱗傷。

心口跳動著破碎的聲音,那句茫然的問句,打碎了某一些東西。

也許他一直都知道雲雀壓著自己睡的理由,他就像失而復得的孩子,只知道再次把玩具佔據。

但他不是玩具,總是貪心的希望他可以給自己更多的確定。

但是沒有人先打破,就像自己從來都不懂鳳眼男人的心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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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ire0304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